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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岛评论

蓝色的生命 飞翔的群岛

——印象《群岛文学》并赏析李国平的两首诗

  • 印(黑龙江)
 

我一生最热爱的地方有两个:一个是绿色的大山,一个是蓝色的大海。
“大山能给我智慧、虎胆/大海能给我聪明、勇敢”。
40年前,我去过大连,在“老虎滩”头看到“挥云朵,牵白帆/天水勾连成一线/太阳红红化在水里面”的大海;40年后,我在《群岛文学》中走进舟山群岛中部那片激荡古意与美丽的岛屿和一望无际的蓝色水域,神游了东海岱山那片闪烁着五彩贝壳的金沙滩。
绿色的大山,是地球上璀璨无比任何物质都替代不了的翡翠明珠。世界上最具昂贵价值的“祖母绿”,就镶嵌在祖国版图的东北角上。那是我的故乡——伊春。
作为一座以“春”字命名的北国雪城、森林都市、天然氧吧、红松故乡,其浩瀚壮观的森林面积和星罗棋布的绿色景观,犹如一颗完美无缺的绿宝石,被珍存在小兴安岭的莽莽丛林腹地中,永藏于松花江和黑龙江的两大水系之间。
蓝色的大海,是人类生生不息的生命之源。每一种生命的诞生都会打上她的印记。
蓝色的大海,是人类进步不止的文化之源。每一种文化的催生都会留下她的音符。
蓝色的大海,让我想起公元前210年,也就是秦嬴政37年,秦始皇东巡江南,在县郧(今镇海沿海)东观沧海,望浩瀚东海中缥缈“青螺”,颇有仙山幻觉,遂在9年后遣方士徐福率3000童男童女寻此三神山,以求长生不老之药。秦嬴政所要寻的“三神山”之一的蓬莱,即是现在的岱山。
唐开元以来,岱山一直被称为“蓬莱乡”,素有“蓬莱仙岛”的美誉。唐代的李白、罗隐,宋代的苏轼、柳永,明时的戚继光等,更有近代的孙中山等历代文人墨客、英雄豪杰在此曾留下诗篇与足迹。唐代大诗人李白的一首“蓬壶来轩窗,瀛海入几案。烟涛争喷薄,岛屿相零乱”(《莹禅师房观山海图》),不仅流传至今,竟还成了“蓬莱十景”的真实写照和对外宣传的“蓝色名片”。
我能认识并结交《群岛文学》就是从这片蓝色的大海开始的……
 

如果说人类的文明与形成是大海孕育的,那么她的进步与传承便是岛屿所繁衍的。
由此我断定,是大海和岛屿让历史有了繁荣,社会有了进步。而一群文情涌动诗心澎湃的热血青年正是在这一历史使命的感召下,为寻找自我生命的飞翔,为生存的海洋寻求诗意的翅膀,他们汇聚在这蓝色的海域,开创了“到中流击水,不进则退”的海洋文学生涯,开辟了《群岛文学》创建与发展,壮大与提高的扬帆远航之旅。
时间是1984 年3 月。
历史走到今天,时间过去了整整25年。翻开2009年第1期(总119期)的《群岛文学》,我欣喜地看到:
她长大了——由当初的“小家碧玉”(那会儿还是一张4开4版的文学小报)出落成温情典雅的“高贵夫人”(转眼变为开本标准、设计精美、印刷上乘、稿件优良的双月刊纯文学刊物);
她成熟了——落落大方的办刊意旨,典雅精致的办刊追求,不仅有自己的“看点”和“诗眼”,其独特的风格走势已形成了一个颇具阵容的“群岛创作群体”,成为中国民刊和诗歌团体坚持最为长久和巩固的文学阵地之一,引起国内文坛及诸多媒体的关注;
她花满枝头了——注册会员中已有50多人共计出版文学作品集30多部,在全国各类报刊发表文学作品达6000余篇(首),甚至一些“门户头”较大的、如《诗刊》《青年文学》《天津文学》《萌芽》《城市人》《诗选刊》《诗歌月刊》《小小说选刊》等全国数十家刊物已先后展示过“群岛”的作品,并频频获奖或被选入各种选集;
她被人刮目相看了——出刊总期数现达120期之多,这在国内优秀的文学民刊中是极为少见的。其人气指数兴旺的岱山作家网仅注册会员就达23000余人,成为海洋文学乃至全国诗歌“圈子”互动交流和互为展示的平台。又因中国作协在此举办全国首届海洋文学征文大赛、全国海洋文学创作研讨会、全国小小说(舟山)笔会、全国名作家看岱山写岱山等活动,使得“蓬莱仙岛,浙江岱山”这张海洋文学的“蓝色名片”,名扬国内外,让人越来越感触到这座不断书写着神秘与传说的“岛城”,“可能是中国最有味道的海岛”,进而极大地提升了岱山海洋文化的品味和城市精神文明的底蕴。
我能熟知并眷恋这片蓝色的大海是从《群岛文学》开始的……
 

热爱绿色的大山,是天意。
喜欢蓝色的大海,是天赐。
结识诗人李国平,是天缘。
最先获悉的是贵刊此前的地址:浙江岱山文广大楼302室,继而得知主编李国平操持贵报。随即把我的小书《摇响岁月的风铃》《生而快乐地活着》等寄了过去。虽无回音多日,但最终还是得到了国平主编的回复和久盼的《群岛文学报》……2006年5 月间,我收到了国平的第一部诗集《水是最好的》,方知他在80年代初就已涉足诗坛,诗作多以笔名谷频在《诗刊》《上海文学》《萌芽》《诗双月刊》(香港)等刊物发表,著有诗集《蓝色诱惑》等。循着诗歌这根文学的红线我们相互自我地架起沟通联络的往返通道。这几年,我主编的《江海文艺·东北版》和他主编的《群岛文学》更是有了紧密的交流,几乎每期的新刊都能按时接到。当然我的“小册子”也是期期不落地寄到国平的手里。前几天,他又寄来了新著《简单的场景》,更欣喜他有诗作被选入《2006年中国最佳诗歌》《当代中国诗库2007卷》《2008年中国年度诗歌》等选集。为他高兴,为他祝福。
应该说,国平是一个提到《群岛文学》及“群岛创作群体”必须要提到的人。他首先是一个诗人,一个热爱海洋诗歌和蓝色大海的热心与痴情相融汇的诗人,一个特别眷恋“群岛创作群体”壮大和发展的忠诚与坚贞同存在的诗人。他的诗歌创作及所取得的成就,多少会因“群岛”的走高而插上飞翔的翅膀,有了凭借的空间与展示的舞台;反之《群岛文学》及“群岛创作群体”的坚守与挺进、存在与繁兴,在很大程度上也与国平的诗歌影响和竭尽全力的操持有着直接的关联。这一点,该是有目共睹和值得认可的。
国平的诗在极尽展示故乡风物和岛屿人的艰辛困苦感、忧患意识、生命无常的动荡性和无私忘我的乐观本质、坚韧不拔的进取毅力、声声不息的孤苦奋斗精神中,更加强调和注重了人性悲壮化的审美感与豪情奔放中的情绪感,并使之于相互的融会贯通,交相渗透,互为映衬,最后达到通体生辉。这里可以他的两首诗为例。一是《傍晚的叙述》:“也许我们更习惯脚步零乱不堪/因为生存从来都是一种喜悦,有一天/我们会陷于舞台上光辉的孤立/只要留下一束目光/就会让自己彻底逃离叙述的场景”(《简单的场景》第28 页)。生存不是你喜欢就能生存,而不喜欢就能逃离得了的,生活更多的是“凌乱不堪”的脚步,有条不紊的生存或许更无意义。这一点,倒是有些符合大诗人李白“岛屿相零乱”的意味。其实,诗人在这里是用了一个习惯性的“反语”,在生活的舞台上,有谁喜欢孤独?不想振作起精神,保持目视前方的态势?不是“彻底逃离”而是义无反顾地走进生活的场景。“生存从来都是一种喜悦”,这就是一种乐观。因为,诗人在前面已经有过交待:“每一个细节都不容我们忽略/哪怕假装耐心,也不必去伤害灯火”。这“细节”是生活,这“灯火”是生存,谁能忽略?谁又能忽略?只有认真。
“多个零碎意象复沓叠交形成的共同表意性”是国平诗歌写作的惯用技巧和一种手段。正如诗歌评论家王水先生所说:“他的意象的本体似乎比较零乱和芜杂,似乎有些毫无联系,但化为意象后,奇妙地组合成一串诗句,却产生了别有意味的朦胧意蕴。”意象该是两个词句的组合。意是创意,特指意味深刻。意深情遥才能别开生面。象则是形象。只有借助具体形象,创造诗境,抒情达意方可读出“诗味”。意深情远,诗味才能达到意乱神迷,回甘无尽的诗境。我们来看国平的另一首诗《独望》:“是否来自岸的注视/你不能倾听一夜的潮涨潮落/与海誓约过程/我们独居水面上/厮守最后一粒波涛在风中燃烧……”这可能是诗人对虚无的艺术想象的一种独望与注视,也或是诗人对真实景物中的大海、岛屿、海鸟、帆船,或是对岛人的渔歌、螺号、桨声,及水中的鱼类、海物、植被等一种关注与情感。长年累月生活在大海的人是与海有约的,他们所朝圣的大海是神奇而富有情感的,只有海的存在,他们才能永远地“独居水面上”。诗人“厮守”或“独望”的目的是为了“在视野之内承受一生的情结”。这“一生的情结”即是与海同呼吸,共患难,“为消失和重现构筑怀念的空间”。诗里虽然没有具体的形象作为载体与依托,但在诗化的意境里,人们已借助可感的形象进入诗人虚拟的想象境界和真实的情感空间,这是诗的本质(即抒情)能取得成功的关键。著名诗人、诗歌评论家呼岩鸾在点评我的《风雨礁石》时指出:“礁石的形象矗立在遍地的信念变节者中间,显得异常崇高和雄伟,但又很陌生。这是因为,我们好正处在一个浑浑噩噩的时代,走在人海里,从人们冷漠的脸上依然看不到一丝的诗意——诗意在大海里,很少有人去打捞。人们全力追求着低级动物或高级动物的非精神性的本能欲望,忘却了人类还要有点精神层面上的理想和信念。”而国平的诗多有的就是这种责任的担当和给人以同大海岛屿相濡以沫的坚定信念与可贵的勇气,他的这种在向海洋诗歌更深层次不断开掘的同时,又积极地以诗歌的形式进行人类精神挖潜的精神,一定会使蓝色的大海生命永恒,青春永驻,飞翔的群岛再度保持与延续她“最有味道”的诗意性和超越性。
我在远隔千山万水的大北方,为《群岛文学》祝福着,为国平祈愿着——  
深情大海簇岛城,蓬莱十景古意浓,海瀚礁奇沙滩美,群岛春天诗峥嵘。
诗人李国平,我交定了!
不为别的,只为诗歌。不求别的,只为心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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