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让岱山更美好”征文选(三)
书香作楫,渡半生星河
— —一个教育者的阅读成长史
傅世女
题记:每一本书都是一艘独木舟,载着求渡的灵魂,穿越生命的急流。
浮生若梦,竟已至半百。若说有什么事物如影随形地陪伴我穿越时光迷雾,那便是案头那抹书香。从渔村少女到执教杏坛,从青涩母亲到天命之年,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始终是生命中最清越的回响。
童年记忆总带着咸涩海风的气息。在舟山群岛某个偏僻渔村,父亲修补渔网的梭子声与母亲织补衣裳的针线声里,我最初的阅读启蒙是糊在墙上的旧报纸。那些被海风侵蚀得泛黄的字迹,像暗夜里的渔火,照亮了求知若渴的双眼。记得十二岁那年,用两个月的软磨硬泡换来半套残缺的《水浒传》,当读到“林教头风雪山神庙”时,窗外正卷着呼啸的台风,书中的风雪与现实的狂澜交织成震撼心灵的阅读初体验。
师范三年,恰似春蚕食叶。东大街旧书店斑驳的木门槛,图书馆、阅览室漏进的天光,还有哲学老师带我们推演“白马非马”时衣袂飘然的模样,为我构筑起精神世界的三重门。彼时既读《教育诗》也读《存在与时间》,既抄录陶行知的教育箴言,也咀嚼海德格尔的哲学思辨。犹记那个梅雨季节,蜷缩在宿舍上铺读《约翰·克利斯朵夫》,潮湿空气里浮动的墨香,与罗曼·罗兰笔下“江声浩荡”的意象竟奇妙地共鸣。
桃李之年,三尺讲台成了播种书香的点灯台。我尽自己所能为学生建造“巴学园”,当我在晨读课上与学生共吟“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望见稚嫩瞳孔里泛起三千年前的粼粼波光;演绎《赤壁赋》,看到学生独有的少年意气在魏晋风骨中淬炼,恍悟教育真谛正在这文脉相传的瞬间。某年深秋,带着学生寻找身边的《森林报》,校园里香樟纷飞如蝶,有孩子忽然说:“老师,落叶在给大地写信呢。”这诗意的顿悟,恰是阅读给予的珍贵馈赠。
身为人母后,亲子共读成为新的修行。布置阅读角时特意选了船型书架,弥补我少时渔舟载梦、卧听潮汐的情怀。与儿子夜读《小王子》,他指着星空问:“妈妈找得到B612星球吗?”童真的发问令我怔然——原来每个读者都是星际漫游者,在文字构筑的宇宙里寻找属于自己的星辰。当《城南旧事》的驼铃摇碎月光,《昆虫记》的蝉鸣穿透黎明,孩子睫毛上颤动的惊奇,恰似当年台风夜里我被《水浒传》点燃的眸光。那一瞬,穿过三十年光阴的咸涩海风在两代人的书页间同频。
中年遭逢变故,病榻辗转间与书为伴。疼痛难眠的长夜里,听《病隙碎笔》中史铁生与命运对话,读《我与地坛》里对生死的参悟,看《疾病的隐喻》中苏珊·桑塔格对病痛的犀利洞察,这才明白,阅读不仅仅是安逸时的心灵慰藉,更是磨难中支撑信念的坚韧绳索。它们让我知晓,疾病纵然带来无尽苦难,却也是一场独特的生命磨砺,使我得以用别样的眼光审视生命的本真,思索那些在平常日子里被忽略的生活哲思。
近来沉浸家庭教育,曾淋过雨的我总想尽自己所能为他人撑一把伞,哪怕陪伴也好。钟缮夤的《数字心理学》、李中莹的《重塑心灵》、郑立峰的《家庭系统排列》等,一本本列入书单。它们像是一束束温暖而明亮的光,照亮了我摸索前行的方向。与此同时,我又重新站在了讲台上,以家庭教育讲师的身份跟初中和小学的家长们分享我对家庭教育的理解;亲手制作的家庭教育小视频像漂流瓶载着智慧与期盼航向未知的港湾,见证我助力孩子幸福成长的决心。当家长讲述孩子枕下藏书的趣事,我的眼眶突然泛酸,竟与少时枕涛读书的记忆遥相呼应。始信阅读确有穿越时空的魔力,能让不同时代的灵魂因文字而相遇。
回首阅读长路,书籍始终是忠实的同行者。它见过我青春时的意气风发,抚慰过中年的困顿迷茫,如今又滋养着知天命之年的从容豁达。那些读过的文字,有的化作骨骼里的钙质,有的凝为血脉中的暖流,更多的则沉淀为生命底色的温润光泽。终于明白,我的阅读史,实则是用墨香丈量的人生轨迹,是以文火慢炖的心灵成长。
掩卷临窗,海天相接处晨光熹微。想起杨绛先生百岁感言:“我双手烤着生命之火取暖”,不禁下意识握紧书楫。从渔村到讲台,从病房到云端,我的阅读史是墨香标记的航海图。那被墨香浸染的掌纹正竭力化作摆渡他人的桨声——这或许就是文明最动人的传承。
点一盏心灯
——《大学》读后感
韩丝语
还记得,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我坐在选修课上,拄着脑袋,听着老教授缓缓道出那些晦涩难懂的古代文学。他身着青衫,捋着斑白的胡须,瞥了一眼泛黄的古书,念叨着《大学》深奥的句子:“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说实话,我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所终。
后来,临近大学毕业,我又听到了这句话。当时在招聘会现场,讲师在那里侃侃而谈。当提及《大学》这本书时,他两眼放光,抑扬顿挫地阐明自己受到了多少启发,又如何应用在现实工作中,最后又取得了什么样的成就。这句话,反倒悄无声息埋藏心底,等待开花结果。
我用纤细的手指,仔细翻阅掌中薄册,神游天际。思忖着,到底从何时起,用心钻研这本书的呢?大概是去年吧。
三年前,刺眼的离别直击心脏。美妙的幻影,交织着少女悸动,就这样破碎了。所有的期待,从指间无情滑落,怎么抓也抓不住。原来,曾经的努力竟是一场笑话。身体也因信念崩塌而日渐羸弱。
我上下求索:“我到底是谁?人活着到底为了什么?”
我似离开大海里的鱼儿,窒息着,挣扎着。那时的自己,仿佛在迷宫中打转,稍不留神就撞得鼻青脸肿。我渴望找到出路,呐喊着、彷徨着,却从未停止自救的步伐。因为我知道,如果停止奔跑,就会被命运再次推落万丈深渊,摔得粉身碎骨。也许那股不服输的毅力,感动了上苍,或许老天真的救助自救者。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一道清冽的声音,击碎了脆弱的灵魂。贫瘠荒诞的人生,好似久旱逢甘雨,重现生机。所以,这句话到底有什么深意?
后来我才明白,这句话的重点在于“亲民”。也就是跳出固有圈子,深耕于那些未曾接触的领域。于是我在摄影机下,定格蒲公英蜕变的模样;拾起友人赠予的钢笔,记录生活幸福的瞬间;用灵动的指尖,弹奏优美的乐章。原来,在不同领域,学习新奇事物,真的可以转移注意力。可是,短暂的治愈,终究抵不过风雨。眉宇间浓郁的哀伤,浑身针扎般的刺痛,化成眼角倔强的红。我决定用心翻阅《大学》这本书,好好琢磨未曾参透的深意。
“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我便开始探寻“止”的方法。在机缘巧合下,拜读了隋代大儒王通的《止学》。我拿起《止学》,翻来覆去,仔细斟酌了半天,方从字缝里悟出玄机,满本竟写着“欲望”两字。人世间的苦痛,追本溯源,竟是欲望。如果想要回头,那必须要暂停并扼杀自己内心的欲望。换句话说,只有敢于面对惨淡的过往,打碎不契合实际的幻想,克服内心极度的恐惧,不在乎流言蜚语与得失对错,最终把自己最真实的想法落在实处,便会得到真正的救赎。这种能力,我们把它称为翻篇的能力。
我开始践行自己的感悟,逐渐应用在生活中。慢慢地,接受了求而不得,坦然地面对自己的不足。不再悔恨当初,抱着开放的心态,欣然面对未来。我忽然发现,曾经快节奏的生活,竟然慢了下来。那股从心底破土而出的宁静,充斥着当下每一分每一秒。曾经的阴霾渐渐散去,内心深处的欢喜自在,让我非常满足。这大概就是知足常乐吧。
“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后来,我陷入了深度思考:“这场自我救赎,到底带给我什么?”我似一名看客,回顾着前半生。恍惚间我看到一个摔倒的小女孩,揉着发青的膝盖,尝试着站起来。一阵刺骨的痛,蔓延四肢百骸,敲打着脆弱的经脉,让她再度跌落原处。黑暗吞噬仅存的勇气,恐惧席卷全身。她抱着发颤的身体,蜷缩成一团,默默哭泣。不知过了多久,她握紧拳头,在无数次跌倒中积累经验。不知何时,唇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印。一缕光不经意间打在她倔强的脸上,似是指引,亦或是鼓励。终于,她战胜了自己,站了起来。
我所得到的,竟是不惧风雨,敢于拼搏,永不言弃,崭新的自己。
也许正如孟子所言:“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只有尝遍他人未曾吃过的苦,才会找到扣响心门的答案。原来,人活在世上,并没有意义。真正赋予生活意义的人,竟是自己。
我在黑暗中,抬起高傲的头颅,凭着血肉之躯,接受命运的洗礼。《大学》似一束光,猝不及防地划破阴霾,就这么横冲直撞地穿透了孤独的灵魂。我用力一挥,和着滚烫的灵魂,击碎了束缚半生的枷锁。破碎一地的铁血,与东方喷薄欲出的朝阳交相辉映,光芒万丈,照亮人间。
我轻轻合上《大学》,做成一盏长明灯,让它随着河流自由漂浮。我微闭双眸,合十手掌。祈愿这盏心灯,早日遇到下一位有缘人,点亮更多人的一生。星星之火,终可燎原,不是吗?
书香情未了
金鸽
吾之爱甚蕃,最爱者“书”也,一爱四十余载,至今情缘难了。
话说我外公曾是岱山文化名人汤浚先生之门生,饱读诗书,可惜英年早逝,使我未曾亲承教诲,遗憾今生;我百岁仙逝的外婆,生前手不释卷,其专注看书之神态,历历在目,真的老可爱了;我大舅情迷书法,是县书法家协会会员,他收藏的好几本“宝书”一直让我垂涎欲滴;我小舅文化水平不高,年轻时也超爱看书,无师自通,自学成才,我小时候常在他枕边“偷”书看。我外婆家的“赵家道地”俨然就是一个书香家族,隔壁的大外婆、堂舅、堂姨都曾教过书,有两个堂表兄先后入读浙江大学。每到夏日乘凉之时,外婆家大院子里往往是人手一本书,各自享受读书之乐,读到精彩之处,大伙会聚在一起交流分享,谈笑风生。与外婆家一墙之隔就是当时的县图书馆,我是一有空就往那里跑,从小遨游书海,乐此不疲。可以说,在外婆家长大的我无论往哪个方向走,都与书香撞满怀。
记得当我懵懂上学时,新生榜单上第一个名字居然是我,隔壁大外婆戏称“金鸽中状元了”,一时传为笑谈。上学识了字,我先是迷上了连环画,如痴如醉。慢慢的,书越看越厚,四大名著也不知不觉地看上了。
记得当年我自己家的隔壁有个大姐姐,她很爱读书,在她家那沐浴晨光的院子里、栖恋夕阳的小树旁、躲雨避风的屋檐下,我时常在我家二楼可以看到她读书的身影,使我深受感染,让我至今难忘。这位姐姐不是别人,正是现在的县作协主席赵悠燕老师。
记得中学时正值知识爆炸的年代,我更是求知若渴,开始买书、藏书。那时,家境不是很好,为了买书,我常常省着攒零花钱。有时我会为了一本好书,一直跟妈妈死缠硬磨,磨到她答应买为止。那时候,我曾把徐文长的名联:“好读书不好读书,好读书不好读书”,作为座右铭,时时激励自己多读书,读好书。不过,课外书看多了,耽误了学业,结果我没考上大学,使我经历了人生的一个大挫折。
后来,工作了,有了经济基础,我也就成了新华书店的常客。书店离家很近,我一周要去好几趟,流连忘返,书是越买越多了。图书馆那更是我的最爱,曾经有三年多时间里,我几乎天天泡图书馆,看报读书,风雨无阻。
工作没几年,赶上了单位转制,我成了下岗工人,命运多舛,使我又经历了一次人生低谷。为了自谋出路,更为了自己的爱书情结,我选择开了家图书出租店。那时的我虽然赚钱不多,却每天坐拥书城,心里充实得很,真所谓“书中自有黄金屋”,让我感受颇深。在开书店的十年里,让我结识了不少爱书同好,大家经常分享读书心得,使我受益匪浅。现在,开书店留下的几千册书报杂志成了我最大的精神财富。“喜有两眼明,多交益友;恨无十年暇,快读奇书”这句名联恰好是我前半生的真实写照。
看书、藏书这么多年,我的收获自然也不算少。现在我已是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市职工灯谜协会副会长、县作协会员,头衔不少。值得一提的是,在我从小爱书的同时,更是误入“谜”途,一发不可收拾。灯谜包罗万象,需要知识沉淀,这也促使我更加疯狂地读书藏书。后来我又开始了创作,现有谜作数千条,曾多次荣获全国灯谜创作最高奖。当然,在其它领域我也收获多多,如曾在县、市以至全国的各种知识竞赛中屡有得奖;在全国性的征文、征联、征集广告语等活动中,我也曾几十次获得各种奖项。
除了上述这些,我还曾先后荣获县、市、省三级的“书香家庭”称号,也许不久的将来岱山还能多我一个“全国书香家庭”呢。我的藏书有了些名气,来我家借书的亲朋好友也多了不少,对于我来说,自然是来者不拒,好书共享。
书店不开后,我有幸进入社区工作,与群众打成了一片。在社区工作的十多年间,我先后向社区无偿捐赠了数百册图书,还利用人头熟的关系出面联系县图书馆在社区设立了“流动图书站”,让更多的居民也沉醉在书香里。
十多年前,在图书馆的推荐下,我还荣幸的成为了新岱山论坛的书香版主。那时在论坛上,我每天都会为书友们推荐各种好书和好文章,因此我也得到了很多书友的点赞和好评。通过论坛,我结识了县作协前主席李国平老师,他推荐我加入了作协大家庭,让我认识了一大帮热爱写作的兄弟姐妹,和他(她)们的一次次分享交流活动,让我获益良多。
前些年,县图书馆推出了“每周书香”活动,馆长盛情邀我参加,我自然是义不容辞,光荣的成为了一个“书香志愿者”。数年来,图书馆每次的书香漂流活动中,都有一道我和志愿者伙伴们美丽的风景线。当年图书馆的自助书吧开张之际,我还为它送上了藏头贺诗:“自读其乐为求新,助力学习寓意深。书报邀您来小坐,吧房静雅享温馨。”
我的人生并不完美,光阴荏苒,一转眼我已过了知天命的年纪。我的单身生活还在继续,幸好有书为伴,才使我的人生并不孤单寂寞。书就像是陪伴我四十多年的情人,随我一起,经历了少年时的朦胧初恋、青年时的苦恋情浓和现在中年时的难舍依恋,细细回味,怎一个“情”字了得?恋恋情深,留诗为证:“风雨人生相伴行,书海无涯知识精;读领风骚几十载,醉是书香不了情!”
给时光以文明——读刘欣慈的《三体》有感
孔玲玲
夜已经深了,手机里还播放着刘慈欣的《三体》电子书,窗外竟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我起身去关窗,远处街道两旁星星点点的灯斑变得模糊了起来,我一时竟有些恍惚了起来。
不知何时,我竟也开始阅读电子书了。依稀记得半年前,我还习惯于徘徊驻足在岛上的城市书房里,翻阅一本本或厚或薄的书籍,而今,我却将这习惯改变了。
我所在的地方其实是一座小岛。小岛的名字叫岱山。很长很长的岁月里,岛上的生活是非常简单而又落后的。在这里,看书算是一大娱乐了。
书架上那一本泛黄的《庄子》正是半年前的那次所得。翻开此书,过去的场景再次重现:静静地坐在窗边,捧着书,偶尔看看窗外的行道树。
而此时,我正好翻到“子綦丧我”处,不知为何,看着窗外簌簌落着泛黄的叶子,忽然间,我竟想起了刘慈欣《三体》里那只被飞刃割裂的蚂蚁,还有那三体人用智子锁死的地球科技。
小岛的街道静谧而略显冷清,三三两两穿梭而过的人们低着头,或对着手机喃喃自语,或面对着手机屏幕一会儿瞪眼,一会儿发笑。每个人手上的手机屏幕都泛着光。一如三体中汪淼凝视着的闪烁着的星空。
不知何时起,手机平板等一系列现代电子设备,淘宝微信购物平台等大数据的运用,AI算法等开始以量子比特的速度疯狂改变生活在偏僻小岛上我们的各个方面,重构我们认知的边界和新的宇宙法则,一如古希腊哲人德谟克利特在原子论里描绘的虚空。
据说,巴塞罗那的超算中心,有着当今最为先进的神经网络训练过程。三万台的服务器阵列发出的低频嗡鸣,宛如远古巨兽的叹息。当工作人员演示AI生成的哥特式教堂3D模型时,那些飞扶壁与玫瑰花墙勾勒出异常完美的比例,让中世纪的建筑师都显得相形见绌。
2024年11月8日,英国苏富比拍卖行以高达108.48万美元(约合779万元人民币)拍出人形机器人Ai-Da画作《AI之神》。轰动了全世界,继而引发了全球范围内关于艺术创作、创意和想象的新一轮讨论。
这不禁让我想起《三体》中云天明用大脑在浩瀚的星空间创作的三体童话。人类引以为傲的创造力,在更高维度的算法面前竟如此的脆弱。
毕加索曾说“Good artists copy great artists still(模仿是艺术家的第一步)”。然而,在AI时代,这一观念似乎正被颠覆。
2023年,NeurlPS伦理研讨会上,Yoshua Bengio(2023年图灵奖得主)(图灵奖:计算机领域的国际最高奖项)曾警告“AI系统对人类行为的预测能力可能超过人类自身的理解。”2024年.AI伦理峰会上,Yann LeCun(2023年图灵奖得主)又提到:“AI通过观察人类互动数据,正在构建比人类更完整的社交常识模型。”
“给岁月以文明,而不是给文明以岁月”,我突然就联想起《三体》里汪淼的崩溃。当科学真相与艺术想象在量子层面融为一体时,人类的认知坐标系该何去何从呢?而生活在小岛的我们未来又在哪里呢?
刘慈欣在序言里说:“科幻小说的魅力,在于展现不可能中的可能性”。
此刻,晨光微熹,微弱的晨光慢慢透过纱窗帘投射进我的书房。我起身打开窗,窗外,玉兰树上玉兰花正盛开绽放,在微风中摇曳着,手机里播放的《三体》语音声调似乎也变了。我突然想起了《三体》里那个末日里盛开的生态球,想起了汪淼最后看到的宇宙闪烁——不是文明的终结,而是认知维度的升维。当《AI之神》惊艳世人的时候,当Deepseek渗透进我们日常生活的每一个角落的时候,我们或许应该重新理解“死神永生”的真正含义:不是文明的消亡,而是存在方式的迭代。
晨光微亮,不远处传来无人机嗡嗡嗡的声音,微小的螺旋桨在半空中恣意的描画着量子纠缠的轨迹。我突然的明白,人类与AI的关系,或许就像古希腊神话里的俄尔普斯与欧律狄刻——我们既渴望能够在算法的深海里追寻真理的回声,又必须小心不要让技术的迷雾模糊了生命的本相。
“宇宙很大,生活很大”。在这个人形机器人会作画,AI工具不断更新,保姆机器人、自动驾驶汽车等一系列智能化萦绕我们生活的时代,重读这本《三体》科幻小说,带给我们的是更多的遐想与思考。
或许当中国天眼(FAST)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单口径射电望远镜不断就收到来自遥远的神秘脉冲信号,当AI开始模仿人类的情感模式,我们最该记住的,不是《三体》里三体人如何运用智子封锁人类科技。而是在这样一个能破解蛋白质折叠、能解析量子质子的时代,我们的人类未来到底该如何对待科技。而生活在小岛上的我们又该怎样去改变。
晨雾逐渐散去,第一缕阳光终于刺破了云层。办公桌上,杯子里刚沏好的茶升腾起袅袅热气,我仿佛又看到了人形机器人的画作《AI之神》,我将电子书翻到《死神永生》最后的篇章上。
“给时光以文明,而不是给文明以时光——这或许是我们这个时代最珍贵的启示录。”
何须浅碧深红色
——读《邦媛----蒙曼女性诗词课》感
纳捷
认识蒙曼老师是缘于多年前中央电视台《百家讲坛》、《中国诗词大会》、《汉字听写大会》等节目中的精彩主讲或者点评。她的深入浅出的讲解和幽默风格,配上她简朴而自信笃定的外形气质深深吸引了我。她深厚的学养、独到的见解与锐利的点评似口吐莲花,用“腹有诗书气自华”来形容她,再恰当不过。
参加一个活动让我有选书一本的机会,当看到书架上《邦媛----蒙曼女性诗词课》,我想就是她了,这才有了一次深读蒙曼笔下古典诗词中的女性生命史的机会。
这本《邦媛》讲贯穿中国历史的二十四位文化女性,同时也是一堂诗词课。女性史是蒙曼的学术方向,诗词是她的擅长。“这部作品以女性生命史为经线,以文学考古为纬线,编织出中国古典女性形象的全息图谱。”
她的书名就出自《诗经》。《诗经·鄘风·君子偕老》云“展如之人兮,邦之媛也。”是说这些国色天香的人啊,真是能代表国家形象的淑女!那么怎样的女性才能称之为邦媛,代表我们国家的形象?蒙曼认为那些具有跨越时空的绵长的影响力,体现出我们中华文明的风采和气象的文化英雄,形塑着中华文化的模样。
二十四位文化女性中印象最深的是上官婉儿和管道昇的篇章。上官婉儿是唐代著名的女官和诗人,她的墓志铭出土时,考古学家发现志文中刻意隐去了她的政治功绩。蒙曼将这种历史书写中的性别遮蔽称为"青铜器上的蚀斑",而诗词恰是穿透这些蚀斑的X射线。通过解析《彩书怨》中的政治隐喻,还原出这位"巾帼宰相"在男性史官笔迹之外的治国智慧。
书中对管道昇的个案研究尤为精彩。这位元代女性书画家,在赵孟頫光环下长期被简化为"才子背后的佳人"。当蒙曼将管道昇的《墨竹图》与赵孟頫题跋并置解读,那些曾被视作夫妻唱和的墨迹,顿时显现出艺术理念的角力与对话。
那些曾被历史简化为贞节牌坊上冰冷文字的女性,忽然化作漫天星斗。她们在蒙曼的笔端重新获得温度与重量,不再是男性历史的注脚,而是文明长河中自在涌动的暗流。当我们在博物馆凝视那些褪色的裙裾时,或许能听见薛涛笺上的松烟墨在低语:每个时代都有未被驯服的月光,照亮暗河中倔强前行的舟楫。
步入现代文明,什么是邦媛,像蒙曼既是深耕隋唐五代史和中国古代女性史的学者,也是文化传播的践行者,她独立理性的生活态度与学术成就共同塑造了她独特的公众形象,她就是最好的现代邦媛。
而众多的市井之中,执着于当下,千帆过尽,做自已的掌舵人,内心的王者也是邦媛。
前几天的清晨刷到的一个视频像打开一扇窗,照进的一道光,照亮了很多人的心。菜场作家陈慧,在命运的拉扯下,3岁的她被送到养父家生活,后来婚姻的红本也被撕裂,但她从未唱衰生活和婚姻,还是逢人就往嘴里塞糖。
她利用业余时间坚持写作,创作了大量的文学作品。她以日常生活为写作题材,语言朴实无华,情感真挚,代表作有《去有花的地方》、《世间的小儿女》等。陈慧的故事激励了许多普通人,她是那些在艰苦环境中仍坚持梦想的人看到的一道光。她的经历被媒体报道后,引起了社会关注和讨论。但她一直保持着低调的生活方式,仍然坚持在菜市场摆摊,过着简朴的生活。她认为,正是这种平凡的生活赋予了她创作的灵感和素材。一位网友对她的评价“拖拉机的外在,劳斯莱斯的内核”。
她在视频里说:独立不是孤立也不是对立,真正的独立是学会借助身边一切有利的条件,让自己变得更好,那才是独立!你是丝瓜为什么要跟南瓜一样,趴在地上,苦了自己,还结不出来好瓜。她的话让我醍醐灌顶。她“平和尝世味,含笑看人生的”的状态才是清醒又睿智,独立又自由的女性。
“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无论是饱读诗书、致力文化传播的蒙曼和菜场作家陈慧,都配得上宋代女词人李清照的这句词对她们的褒奖,她们才是我们新时代女性学习的“邦媛”!
